第三十三章

　　「绿奴是圈子内的说法，就是指那些知道妻子出轨，甚至主动提供机会让别人玩弄自己妻子的人。」

　　「你可能觉得我的推测有些耸人听闻，但在公安系统内部经常可以看到通报这种案件，这些圈子和组织玩得非常开放，绝大部分都发生在体制内，属于权力腐败的衍生品。不过由于顾及对社会风气影响太坏，所以即使被侦破也基本上不会让大众知晓。」

　　「放在几十年前，大家都很穷的年代，为了一家人有吃的能活下去，丈夫把妻子送到富户或者村长炕上的事很常见。」

　　「现在生活水平上来了不会为了吃穿做这种事，但求财求官的人更多，在强大的权力和巨大的名利诱惑面前，总会有人愿意献身。所谓饱暖思淫欲，巨量的人口数中按最小的比例来算，这种人总数还不少。」

　　「但即使上位者有这种需求，怎么找出这种人来是很困难的，所以这个圈子玩得比较高端，他们用妇检偷拍海选的办法来寻找中意的人妻，再直接培养绿奴。」

　　「从那些八中的退休老教师的话中推测，你们蒋校长和他妻子，就是一对典型的绿奴。」

　　「据说蒋校长年轻的时候在很偏僻的乡下教书，他妻子王秀英也只是个乡下卫生院的普通护士。但是后来王秀英突然时来运转，直接调入到麓市一医院这样整个地区最好的医院，而且还是到最赚钱的外科当护士。紧接着老公也调入到隔壁的麓市八中，小夫妻转眼间就改变了命运。」

　　「当年的蒋老师教学能力并不出众，但进入八中后，几乎是一年一提拔，在十年内就从一名乡村教师成为了麓市八中这样重点高中的校长。」

　　「这一切的开始，据说是当年卫生系统的某位领导到那个乡下卫生院视察，有人推荐了年轻漂亮的王秀英，王秀英自己也抓住了机会投怀送抱，这才有了两夫妻改变命运的转折。」

　　「据说这王秀英不单止年轻漂亮还放得开，到一医院后如鱼得水，当时的院领导和重点科室的主任几乎全部都和她有染，甚至因为勾引别人丈夫而被原配找上门当众打骂的事情都有好几次。」

　　「虽然她名声臭，但保她的男人多，更重要的是，据说她丈夫不但不追究，甚至还以此为契机，默许妻子攀上了更高层次的人物，蒋老师也就成了蒋校长。」

　　「你知道当年把王秀英推荐给领导的人是谁吗？」

　　「是赵美玉的老公石力成。」

　　「他之所以把王秀英推荐给领导，是为了获取一笔利润丰厚的长期订单，而赵美玉和王秀英是表姊妹，所以他实际上是将自己已婚人妻的姨妹送给了领导玩弄，从而赚得了第一桶金。」

　　「这些都是八中的老教师和一医院职工之间口口相传的公开谈资。」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些偷拍人妻出轨视频里也有赵美玉，也就是说，不单止已婚的姨妹，石力成很可能把自己的妻子都作为筹码送给了领导……」

　　听陈厚不紧不慢的述说和推测，周钱脑子里飞快地分析归纳着信息：——麓市一医院的院长指使人借体检偷拍了隔壁麓市八中所有女老师的裸照，可能是在有计划地勾引人妻教师出轨，麓市八中的蒋校长夫妇不但知情，还可能也参与共谋。

　　——而且蒋校长的妻子王秀英，长期婚内出轨和一医院的某些人，甚至更高层的人物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蒋校长还以此为跳板谋取前途。

　　——当年给陈厚戴绿帽的仇人石力成为了利益，不单止将自己的表姨妹推荐给了领导，更离谱的是他连自己的妻子也献了出去。

　　这些性丑闻即使是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成年人都会觉得离谱，何况只有十七岁的高中生。周钱根本没有想到那些无意中得来的视频经过陈厚的追查后，居然揭出来这样一个阴暗淫乱的关系网来。

　　更无语的是，在这其中参与的都是道貌岸然的医生和教师，而且都是已婚男女出轨淫乱。

　　再联想到小小的万隆超市里陈厚和几位人妻的长期淫乱，女神段颖老师大学时和闺蜜外国情人之间的性事，这成年人的世界，真是远比表面上的要更灰色，更欲望。

　　而且从陈厚调查学校和医院，甚至潜入医院装伪装摄像头获得的私密视频来看，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和分析多半是对的。

　　陈厚一开始对这些视频感兴趣，声称是因为要报复石力成，和想要操更多人妻，周钱虽然不认为这种做法正确，但基于陈厚悲惨的婚姻现状，他还是可以理解。

　　但这个黑暗巨大的淫乱关系网被逐渐揭开时，周钱开始后悔当初交出那些偷拍视频和照片，答应和陈厚「合作」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这些事背后的关系远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掺合的。

　　陈厚并没有觉察到周钱的心态变化，还是在不停地说自己的分析和设想。

　　他分析说，偷拍视频中的男人能勾引数位麓市八中的人妻老师出轨，明显比麓市一医院院长卫自珍，麓市八中蒋校长，拉皮条的商人石力成在圈子中的地位要更高，也更关键。

　　而且以这个神秘男子丝毫不露痕迹的做派来看，他无疑是名「专业人士」，那些被他勾引出轨的人妻老师们恐怕也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只要找到这个男人，也就抓住了这个淫乱圈子的核心，而即使知道他伪装身份的人，可能只有卫自珍、蒋校长夫妇以及这几位出轨人妻老师。

　　而这些人中，最佳的突破口就是陈敏洁。

　　在那些从蒋校长移动硬盘里得到的偷拍视频中，按照通过专业的软件查看视频文件生成时间，陈敏洁是最后一个被偷拍的。

　　而且从医院录制的视频来看，王秀英显然是在推动刘新风出轨科室内的小护士，按照培养绿奴的进度，他们对陈敏洁的调教大概率也会同时进行。所以，为达到培养她夫妻两成为绿奴的目的，那个神秘男子近期再次勾引调教陈敏洁，是很大概率的事情。

　　所以陈敏洁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

　　通过认识的八中退休老师，陈厚以舅舅的名义将学吉他的费用转交给陈敏洁，为通过周钱学吉他来调教做铺垫。

　　陈厚的意图是先下手为强，调教控制住陈敏洁，这样如果那个神秘男人再出现的时候，就能通过她来找到那个人。

　　而且陈敏洁的父母和老公刘新风的母亲都是麓市八中的退休教师，相对而言社会关系单纯，最容易受控制，实际情况来看，效果也确实不错。

　　陈厚还告诉周钱，他曾经查看过卫自珍的电脑，但并没有找到相关的视频。估计卫自珍也是用移动硬盘之类的将这些敏感的视频保管在另外的地方，所以要获取那些当初因为储存卡容量小没拷完的视频，目标只能放到蒋校长身上。

　　他打算找机会潜入麓市八中蒋校长的办公室，看看他的保险柜里还有什么秘密，到时候会需要周钱的配合。

　　陈厚说这番话的时候丢掉烟蒂搓着手，有明显的兴奋感。

　　要他配合潜入到校长办公室里去开保险柜，听到这个要求周钱张了张嘴，但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知道了这么多秘密，陈厚能让他轻易退出？

　　再说他在陈厚的帮助下操过李芬和于盼，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陈厚还拿出一个手机给周钱，说里面装的同样是匿名卡，在关键时候可以与陈厚的另一个匿名卡联系。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周钱脑袋里塞满了太多的隐秘，导致他离开万隆超市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调笑着要他去仓库帮忙的李芬都没有搭理。

　　这些阴暗秘密带来的沉重感实在是超过了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承受力。

　　好在他还记得陈敏洁的嘱咐，在回校前找了个网吧，看了一遍《阿甘正传》，意外地发现女主角珍妮弹唱的那首民谣就是陈敏洁那天边给他足交边弹唱的同一首。

　　而且，珍妮全裸在舞台上对着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弹唱的画面，与陈敏洁将私密部位裸露在他这个学生面前很相似。

　　周钱若有所思地想，她是在暗示我吗？

　　回校后，周钱继续枯燥的学习生活，照常和夏俊婷一起晚餐，一起到小树林散步，但并没有再次的拥抱和亲吻，她还是那副单纯无害的小女生形象，两人的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但在美女人妻老师陈敏洁那边，画风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周钱带着期待去上新的一节吉他课时，意外地发现陈敏洁早就带着一名女同学在等他。

　　这名女同学的五官容貌有点像明星大美人陈红，是高中同龄女生中少有的圆润端庄美，虽然身高比夏俊婷矮，但胸部发育得很好，和珠圆玉润的脸配起来，更协调，更有性吸引力。

　　而且周钱认出她是学校大小节目的主持人，重点班高二1 班的符玉婷，算是校内名人。

　　不过让周钱觉得莫名其妙的是，这位美女同学在老师面前性情温和、但对周钱态度极为冷淡，甚至全程都不屑于正面看他。